在外边造孽啊!我当初作《御制皇陵碑》的时候,最恨的就是那些个鱼肉乡里的富绅,我爹娘下葬,只用那么窄窄的一条地,我们一家子跪在地上给田主磕头,脑袋磕破了都没用啊,反倒敲诈我们家仅剩的那点东西——我那时候心里多恨啊,怎么自己也养出来这种混蛋东西了!”
“生养那么多有什么用?平白丧了阴德!后来到了神宗、光宗的时候,宗室膨胀的可怕,朝廷赡养他们所需要的米粮银款更是天文数字,我那时候在地底下看见,当时就给了自己三个大嘴巴子——当初脑子被驴踢了,养这些个狗玩意儿,活着的时候生气,死了若干年后还把自己的脚后跟给砸了!”
刘彻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朱元璋扭头对他进行死亡凝视。
刘彻忍笑捂住嘴,一本正经道:“你继续说。”
朱元璋白他一眼,唏嘘道:“人死了一回,脑子也清楚啦,儿子这东西,一个太少,二十几个太多,有那么四五个就可以了,我把他们带在身边,好好的教,要是老马生的的话,有两三个就可以了。”
话说到这儿,他语气反倒轻快起来:“我生前御极多年,可是转念想想,最快活的时候,就是标儿刚出生的时候。我打完南京,都顾不上休整,连夜骑马去看他们娘俩,老马出了月子,见我去的匆忙,饭都没吃,就下厨去做了碗面,自己在旁边逗弄儿子,笑眯眯的跟我说话……人活着的时候不觉得珍惜,觉得只是寻常之事,到死了之后再细细回味,那时候可真是好啊!老妻大儿热炕头,此生足矣!”
他说的真挚,也是动了情怀,声音哽咽,目有泪意。
人活着的时候,难免心有执念,死过一回,反倒能看明白了。
嬴政听得默然,良久之后,少见的柔和了语气,劝慰道:“你是有些不孝子,但跟我那一个比起来,便不足为虑了。”
朱元璋体谅他的好意,失笑出声。
刘彻也唏嘘道:“我晚年时候,也……不提也罢!”
李世民以手支颐,笑道:“谁还没点黑历史呢。”
高祖亦是笑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朱元璋说了这么一通,心头巨石已消,站起身道:“现下我虽掌权,却也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,废殉一事势在必行,这事解决起来也最为轻松,再便是废黜内侍监督地方军事之权与宗室藩王荣养政策,重振边防,说句公道话,土木之变的责任有八成在朱祁镇身上,但还有两成,要落到仁宗和宣宗头上,边防就是他们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