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门环的时候,门后突然发出了说话声。弦间吃惊地回头一看,是一个七十岁上下的白发老太婆,无表情地站在那里。
“这就是叫贞的那个老女佣呀!”
弦间心里明白了。刚才感觉到的视线,大概就是贞吧。可能从弦间一进门的时候,她就藏在门附近的什么地方一直观察着。弦间这时候感觉到,今后堵塞进路的最大障碍,不正是这个老太婆吗?
由贞带路来到接待室等了一会儿。一角处间壁着装饰用的壁炉台,上面摆设的全是古器皿和陶器,墙上挂的绘画也肯定是真迹。竖着巨头角的北美驯鹿的标本,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弦间。这些室内装饰品,无论取出哪一件,也都可以说是厚厚的一堆高额纸币。但是,所有这些昂贵的东西都和弦间没有缘分。在这个邸宅内,以贞为首的一切东西,都是拒绝他的,就连呼吸一口空气,也是冷嗖嗖的,和他的肺没有一点亲密感。
贞虽然说是老爷等得不耐烦了,可是一直没有见到墨仓高道露面。
“等着瞧吧!用这样的方式迎接我,早晚会让你后悔的!”
这拒绝的气氛在弦间那好强的心理上,又激起了报复的波澜。他正在心里重新猜度盘算的时候,贞走进来说:
“老爷想见你,起来吧!”
弦间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。不管怎么说,对手是墨仓高道,是他抢的姑娘的父亲。今天因为是初次和他会面,站起来出迎是当然的礼节。弦间打起精神,自己劝着自己出来迎接。
从走廊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,越来越近,是穿和服便装的高道和表情冷淡的清枝走了进来。
高道从容不迫地坐在弦间前面的沙发里,清枝也随之轻轻坐在高道身旁侍候。
“我是墨仓。”
高道好象随便嘟哝了一句,认真地看着弦间,眼光就象钉在他的脸上。弦间由于威严远远不及高道,不觉感到全身都是压力。虽然听说他六十五岁,可是看起来却很年轻。他的身体是窄紧的,可能是年轻时体育锻炼的结果。脸上的皮肤里浸透着阳光浴的色泽,可能是打高尔夫球的原因吧。
“我叫弦间康夫,这次为您家小姐的事……”
“你的情况大体知道了。我说过想要和你会见,倒不是不珍重这宝贵的休息日,而是作为那美的父亲,不得不会见你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事到如今,为那美的事,不管说什么也可能没有用了。那美是在优裕的环境里长大的,她是金子般铸起来的女子,恕我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