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几率渺茫,但中数院对黎曼猜想的证明仍在努力。但越往深研究,越多次证明的失败,成功的曙光似乎就离得越远。
纯理论的研究本就容易让人崩溃,研究小组的成员几乎在每一天都经历着崩溃和重塑。就连坚定如柏舟一,在无数次无功而返,对着写满公式但毫无用处的笔记本,也生出过几丝绝望来。
在又两个月的研究后,小组不算无功而返,但也绝对算停滞不前。在思路卡顿的情况下,中数院开始隐秘地向其他国家的数学组织求助。许多组织摊手表示无能为力,也有些例外,愿意给一筹莫展的研究小组提供帮助。
但它们不愿把未公开的研究数据直接给出,只接受中数院方派人来学习。
在确认这点后,黄教授找到了柏舟一,希望他能成为外派的一员。
柏舟一很干脆地问:“去哪?”
“马普所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柏舟一有一瞬恍惚,他想起两年前在二高食堂里,他对着即将要去的蓝山说,自己不去IMO集训了,要申请马普。
最后他还是去了IMO,去了国际奥赛,最后一路直通来了这里。马普所自然就没去成,谁想到兜兜转转一圈,现在居然又转回来了。
黄教授看他表情,以为他有顾虑,询问道:“你愿意去吗?不愿意的话,我再问问别人。”
“愿意。”柏舟一说。
“好。”黄教授清楚他性格,不多说什么,拍拍他肩膀说,“我帮你报上去。”
柏父对柏舟一出国没多少评价,只让他好好学习,为国争光。潘诗倒是表示反对,她担忧地说:“你本来就少言寡语的,再去那边,语言不通的,别变得更孤僻了。”
“是英语授课。”柏舟一说。
“不是这个问题。”潘诗叹气,“你在那边没朋友,会很孤单的。”
“蓝山在呢。”柏舟一说。
“蓝山在巴黎呢。”潘诗说,“巴黎和柏林还是有一段距离的,你总不能每周坐火车去看他吧。”
柏舟一不置可否。
为什么不行呢?
他面前笔记本电脑摊开,网站的搜索记录停留在德国与法国快速通行方法,而早在确认去马普那天,柏舟一用有限的休息时间,仔细查阅资料,摸清了法德两国的铁路系统。
相隔一个大洋都无法阻拦柏舟一去见蓝山,何况区区一个边境。
潘诗忧心忡忡,但柏舟一行程已定,她也只能叮嘱其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