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垫上。他的嘴张开着。我必须知道他为什么不动弹。他可能只是在装睡,待我走出视线以外才会行动。等到那时候,他就会冲过去打电话,通知酒店办公室。

随后,我又觉得这个念头很傻。他应该是直到傍晚才过来上班的,他不可能知道所有客人的长相。停车场坡道边的那条小径本来就是给人走的。现在将近凌晨四点了。不出一个小时,天就要放亮了。没有哪个酒店小偷会在这么晚的时候上门。

我径直朝那辆帕卡德轿车走去,透过车窗往里看他。车门关得死死的,所有的车窗都合上了。男人没有动弹。我伸手去抓车门把手,试着静悄悄地打开车门。他仍然一动不动。他看上去是一个肤色很浅的男人。他好像还在熟睡当中,甚至在我打开车门之前,我就能听见他的鼾声。随后,它扑面而来——一股如蜂蜜般甜美的上好大麻的浓重臭味。这家伙早就不省人事了,他正在宁静谷中神游,在那里,时间放缓,陷入停滞,整个世界是一片色彩和乐声。从现在开始的几个小时里,即使警察不过来抓捕他,把他雪藏起来,他也什么事都干不了。

我重新关好车门,走到那扇镶玻璃嵌板的门前。我穿过去,踏入一个空荡荡的小电梯间,脚下是坚硬的混凝土地板,面前是两扇空白无物的电梯门,在它们旁边,在更近处一堵厚重的房门外,就是消防楼梯。我推开门,开始爬楼。我爬得很慢。十二层楼加一层地下室,可是有不少级台阶呢。每经过一道防火门,我就记一次数,因为门上没有标楼层号码。它们又厚重又坚固,而且和台阶一样都是混凝土的灰色。等我拉开通往十二楼走廊的那道门,我已经汗流浃背,上气不接下气了。我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悄悄来到1224号房间的门前,试了一下门把手。它上着锁,但几乎立即就打开了,仿佛她一直在门后等着我。我进了门,走过她身边,重重地瘫倒在一张椅子里,等待呼吸平稳下来。这是一个宽敞通风的房间,带有法式落地窗,窗外便是阳台。那张双人床似乎有人睡过,或者也可能是故意弄成那样的。椅子上七零八落地挂着几件衣服,梳妆台上摆放着盥洗用品,另外还有行李。这个房间一天大概要二十块钱,单人住宿。

她将房门中的弹簧锁拧好。“有什么麻烦吗?”

“守夜人成了废物,连眼睛都不管用了。像小猫咪一样无害。”我从椅子里挣起身来,开始穿过客厅走向那扇法式落地窗。

“等一下!”她尖叫起来。我回头看看她。“没用的,”她说,“没有人能做到。”

我站在原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