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彻头彻尾的老太太以外,并没有什么变化。令人发寒的混凝土地板,柜台上残留的广口瓶痕迹,预防口臭的口香糖,皱巴巴的白大褂,一切都与从前一样。

小鸟叔叔开始常来青空药店购买止痛剂和消炎膏药。差不多五十五岁开始,头疼的毛病每年加剧,到了现在,每个月都有几天头疼得不用止痛药就没办法上班。可药吃多了胃又开始不舒服,每当这时,小鸟叔叔就用剪刀将膏药剪成小块,贴在太阳穴上,也不知道这样有多少作用。和店主一样,他的年纪也在增长。人瘦了,眼睛凹下去,背驼了,声音变得嘶哑,头顶已经开始显秃,老年斑也愈加醒目,剩下的那点头发还不如文鸟的羽毛茂密。当他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,自己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哥哥死去时的年龄。

临近退休,宾馆却因公司方针的调整产生了变化,这对小鸟叔叔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定位依然是“用于接待宾客的设施”,但同时它也以收费的形式面向公众开放了。宾馆整体的工作内容没什么太大变化,但还是增加了两个常驻的兼职女性。参观者络绎不绝,曾经的清净荡然无存。尤其是玫瑰盛开的时候,入口处甚至会排起长队。

小鸟叔叔已经不能在凉亭长椅上度过午休了。现在,他只能在半地下的办公室里,背对着两个兼职,一个人嚼面包。小窗外,参观者的脚时隐时现,再也没有天空和鸟儿。掉在地板上的面包屑,被他用鞋底踢到了屋子的一角。

为了向公众开放,宾馆的各处细节都进行了调整。大厅里摆了一张用于销售入场券的长桌,图书管理员喜欢的华盖大床周围设了栅栏。沙发、走廊、彩色玻璃上分别挂着“请勿就座”“沿此路向前参观”“请勿触摸”的牌子,还新建了厕所和鞋箱。喧嚣一直占据着整个空间。

这些喧嚣令小鸟叔叔陷入一种焦躁不安的状态中,就像他长年累月建立起来的宾馆的秩序已经被一群陌生人任意践踏、毁坏殆尽。他尽可能让兼职们去做门面上的活,自己待在地下。偶尔,兼职端来咖啡或点心,他也只是坐着,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一句“谢谢”,仅此而已。

“今天是巧克力哦。”

最近,两个兼职正从附近的超市采购廉价点心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不吃巧克力的。”

小鸟叔叔说。

院子里的别院终于成了一个神奇的土堆。土堆被落叶、藤蔓、羊蕨草和苔藓覆盖,呈现出怪异的轮廓,无法再坍塌,当然也无法恢复原样,看上去有些迷茫。也许是因为哥哥做的鸟食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