炉:“娘子一日未进多少吃食,多用些饭吧。”
送进来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,不是久炖的食材,都是厨房现做的,满满当当摆了一桌,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式,色香味俱全,鲜红翠绿,白玉汤鲜,显然是花了心思做的。
这回身边婢子们轮流来劝,碗里堆得小山一般,她无心动箸,珠帘后有人声,声音极冷:“这桌不合胃口,再换一桌来就是,一晚上做个十桌八桌都不是难事,吃到明日也是容易。”
甜酿默默听着,拾起了筷箸。
这顿饭好歹用了些,伺候的婢子终于舒了一口气,将案席撤下,又送香茶点心进来,前前后后忙到深夜,甜酿被婢子们围着梳洗一番,又送入了锦衾内。
这一夜只得她独眠,珠帘外的人始终未走进来,在椅内闭目坐了整夜,换了身衣裳出去。
甜酿听见动静,一个扎着双髻的小脑瓜掀开了床帐,怯怯喊了声:“二姐姐。”又旋即溜出去。
是庆儿。
喜哥儿上学堂,王妙娘带着女儿来看她。
屋里没人,婢子带着庆儿去外间玩耍,王妙娘亲自服侍甜酿更衣,看她身上指痕遍布,眼神闪了闪,仍把那青玉小膏递过来:“用着药膏厚敷些,明日便好。”
没有外人在场,王妙娘也不忌讳:“你小时候好歹也见识了些,女人在床上,多得是制伏男人的手段,真没必要在这上头吃苦不然最后伤的还是自己,何必跟他犟,你躺着就当是自己享乐,他出力伺候你。”
甜酿如今是惜字如金,王妙娘见她不说话,给她铜盆来洗手,看她脸上神色:“那曲家也不是什么好呆的人家,离了便离了,要我说还是自家里舒服些,都是知根知底的人,做什么都不必藏着掖着端着。”
婢子这时候送了整箱的新衣裳和满匣子的珍宝首饰过来,都是江都铺子里顶好的新货,齐齐摆在甜酿面前,王妙娘笑吟吟解释:“你屋里这些衣裳首饰,都是几年前留下来的,好些都过时了,如今换些新鲜的样式,甜姐儿来挑挑,姨娘替你装扮。”
她脸色仍是木然,没有欣喜也没有失望,泥塑娃娃似的,睁着一双漂亮的眼,这双眼里往常都含着各样情绪,此时也是空荡荡的,王妙娘心头暗叹,自己做主给她穿戴上,左瞧右瞧,满意点点头,把她推出去:“成日坐在屋里,不闷也要闷死人,出去坐坐。”
耳房早就收拾出来,粉瓷花瓶里插着几株开得正旺的秋桂,暗香浮动,王妙娘将人送到椅上坐,唤婢子来斟茶送点心,自己叨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