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开始是潘元德,后来杨建章、戴海昌、韩旭姚……”
提起这几个人,邵慈的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憎恨,他低声道:“……那么多年,或许还有其他人,但是傅采没有告诉我,我知道的,只有他们四个。”
所以报复的对象也只是他们四个人。
根据刑昭等人的证词,戴海昌和韩旭姚已经确定跟半年前的那起强迫卖淫案有关,而且戴海昌还涉嫌洗钱等其他罪名,杨建章死于车祸,潘元德被警方暂时拘留,等待下一步的处置。
邵慈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,如果不是市局调查到了他极力掩藏的真相——那他几乎完美的瞒天过海,完全隐去了傅采的存在。
还有很多事,傅采都没有告诉邵慈,他知道只不过是最表面的东西,但那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已经足够惊心动魄,林载川听完他的话,沉默良久,又问:“你跟傅采是什么关系?”
这两个人非亲非故,没有明面上的任何关系,邵慈为什么会傅采做到这种地步。
邵慈像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,安静片刻,轻声道:“在不明真相的时候,我曾经追求过他。”
他神情伤感又苍凉,“但是经历过那些事,他对同性的示好,可能只有恐惧吧。”
跟傅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邵慈的性格其实有些锋利、冷漠,远不似现在的温润。
邵慈那时还没大学毕业,没有踏入娱乐圈,他家的经济条件不是那么好,普通家庭,起码维持他上一个全国第一的戏剧学院有些困难。
邵慈平时会自己打工赚钱,晚上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兼职,打架子鼓,他从小就玩的乐器。
酒吧做的都是夜晚生意,舞台上的男男女女晃动身体,音响几乎震耳欲聋,错乱迷离的灯光落在高低不平的架子鼓面上,邵慈坐在角落,穿着一件无袖黑色背心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两只手握着鼓棒,迅疾有力地敲击着鼓面。
一首歌结束,邵慈将右手鼓棒向上轻轻一抛,鼓棒升起又落下,在他的指间灵巧地转了几圈,动作利落漂亮。
有客人在下面对他吹口哨。
邵慈知道这个地方鱼龙混杂,什么话都能从那些人的嘴里说出来,有些话当然不会很好听,不过他从来不在意那些。
他只是来赚钱的,打完了就走,并不理会台下乱糟糟的起哄。
汗水从发丝划下,沿着线条清晰的下颌滴落下来,邵慈收起两只鼓棒,起身淡淡鞠躬离场,没有注意到二楼包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