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怪的想法。莱姆从未想过,癌症也能算人伤残,但他猜测有些癌症符合伤残的定义。他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,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流逝。这时,汤姆端来一个托盘,上面摆着咖啡,还有,哦,谢天谢地,有曲奇饼干。莱姆瞅了眼护理员——意思是说眼下不是什么茶会——目光宛如蒸汽扫遍他的周身。
“多谢。”科佩斯基拿起一杯咖啡,说道。莱姆大感失望,科佩斯基没有往咖啡里加牛奶。如果加了牛奶,咖啡就不会那么烫,他可以尽快喝完,尽快走人。
“林肯,你要吗?”
“我不用,谢谢。”莱姆冷冰冰地答道。汤姆丝毫没有理会,就像他刚刚对莱姆的灼人目光视而不见一样。汤姆留下托盘,快步回到了厨房。
医生坐在发出吱嘎声的皮革椅子里,“好咖啡。”
我该被你夸得心花怒放吧。榆木脑袋。
“你是个大忙人,所以我就开门见山了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莱姆警探……林肯,你信教吗?”
这个伤残人士权利团体肯定与教会有联系;他们也许不想为一名非基督教徒颁奖。
“不,我不信教。”
“不相信来世?”
“我没见到过可以能证实来世存在的客 ‘观证据。”
“无数人有这种感觉。那么,对你来说,死亡就等于安宁。”
“这要看我怎么死了。”
科佩斯基的友善脸庞上露出笑容,“我在向你的护理员做自我介绍时有点失实,还有向你做介绍时。但我是为了某个好心的原因。”
莱姆并不关心。假如这个男子伪装成别人,进入这儿,杀掉我,那我现在早就死翘翘了。他扬起一侧眉毛,意思是说:没事。坦白一切,让我们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不是伤残资源委员会派来的。”
“不是?”
“不是。但我有时会说,我是这个或那个团体的人,因为我所在的真正组织有时会令我被别人从家门口赶出去。”
“你是‘耶和华见证人’的成员?”
男子咯咯笑起来,“我是‘有尊严地死’组织的成员。这是一家以佛罗里达州为基地的倡导安乐死组织。”
莱姆听说过他们。
“你有否考虑过协助自杀?”
“有过,几年前。我现在决定不去自杀了。”
“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吗,无论是伤残者还是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