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误。路奇的母亲不是也说过吗,路奇绝不会错的。我把额头贴在通往庭院的玻璃门上。
“莉莉、莉莉。”
捷涅克在里面的房间叫我。他还没掌握“凉子”的发音,每每叫我的名字时,表情都有些犹豫。
“莉莉、莉莉。”
他犹豫着,却频频向我招手。
只有它置身在特别坚固的玻璃柜中,像标本似的静静地躺在盘子上。玻璃折射出橙色的柔光。那是莫扎特的头发。
头发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褪为白色,细密而柔软。一共十三把,每一把都在正中间用细纸绳束起,弯曲出仿佛精心计算过的和谐曲线。
“微微卷曲的死者的头发。”
我对着捷涅克小声说道。弘之留在软盘里的最后一句话,我找到了。捷涅克用食指点着玻璃柜,点了点头。
弘之也看过这个。他和杉本史子一起靠在柜子边,凝视着莫扎特的头发,并把这个场景提炼为味道来记忆。
我想把鼻子凑近头发,却发现捷涅克的手指杵在眼前。原来他的手指形状很适合按大提琴的琴弦。
然而,不论我怎么屏息静气,也只闻到玻璃的味道。
忽然,有人在我们背后说了什么。捷涅克转过身,回应了几句。我吃惊地把脸从玻璃上移开。
“不可以打开柜子。”
这次换成了英语,来自一个提着水桶与拖把、头上绑着花方巾的清洁工阿姨。
“昨天刚有人把它撬开了。”
“我没想打开,只是想更近地观察。”
我也用英语回答。
“是吗?那么,不好意思了。”
阿姨耸了耸肩,从露台的楼梯往下走。捷涅克用捷克语发出抗议。
“没事啦。”
我劝他。
彩排的声音戛然而止,我们迎来了第三十八交响曲的最终乐章。
“喂。”
彰的声音就在耳边,我几乎忘了自己正身处布拉格。“你那里是几点?”
“下午三点,天气很好。”
“这里已经是晚上了,还下着雨。幸亏我白天在凉棚上喷了杀虫剂。”
我脑中浮现出快死掉的毛毛虫被雨击打的画面。
“这么晚,真不好意思。”
“没事,我还没睡呢。我刚才在给老妈熨衬衫。”
因为彰的声音过于清晰,那个家里略带焦味的熨台、凉棚柱子上的图